Thursday 26 July 2007

是谁又到天国去了?

生命从诞生到结束有几十年的时间。但,那又好像是一眨眼的事。

朋友的婆婆刚过世了。远在国外工作的朋友现在正准备搭飞机从瑞士回到新加坡。我觉得这时候的她一定很孤独。独自在机场的候机室里,她心里都想些什么?

其实,朋友三个星期前才刚刚回过国,还是上星期天晚上才飞回瑞士去的。没想到那么快她又要回来了。平时知道朋友准备回国,都是充满期待和兴奋。而这一次,我的心情却完全不同,只有沉重和悲伤。

面对亲人的死亡是我曾经历过最痛苦的事。当年外婆去世的时候,我尝到了最悲的悲哀也流过最伤心的眼泪。因为身边的家人同样都很难过,所以没有人有能力去安慰别人。当时,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人陷入了黑暗的深渊,很孤独,很冷。

我和外婆的感情并不算特别亲。因为语言上不通(我的福建话是超破的,别人听了通常都会笑),所以我们很少聊天,也很少见面。可是我妈却常说,外婆是救了我的恩人。爸妈结婚时,应该算是很年轻。可能因为经济基础不好,所以当发现有了我的时候,妈好像曾考虑不要我(顺便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说得好像我自己也不很清楚一样。小时后有一次我很直接地问妈妈为什么不要我。结果她沉默了很久,眼眶似乎还有些泛红。吓坏我了!从那次起,这件事我再也没提过)。是外婆的反对,妈才决定把我生下。我想是因为思想保守,外婆才会不准妈妈不要我。可是,也正因为她那保守的坚持,我才有机会在这里跟你们分享我的故事。谁说保守一定就不好呢?

出殡那天,下着小雨,随行的乐队叮叮当当地吹奏着什么曲子,我根本就没听见。垂着头,我一边哭,一边慢步地走着,眼泪和雨滴早已把我的视线弄模糊了。这时,有一个好心的 aunty 撑了一把伞为我遮雨。我心里在想,外婆生前肯定是个大好人,所以过世后会有陌生的 aunty 给她的后人撑伞。

外婆选择了火葬, 是在 Mount Vernon Crematorium 火化的。当外婆的棺木被推进 cremator 的那一刹那,我的整个世界好像也同时崩塌了一样。只有一字可形容, “惨”。虽然事过已经有五年了,我却似乎从没释怀过。 每次想起,难过就会涌上心头来。幸好,眼泪还是忍得住。

在为外婆.守灵的那几天,朋友来看过我,公司也送来了花圈。那种雪中送炭的举动,令我非常感动。所以,现在每当朋友家里办丧事,不管再忙,我也一定会去看一看,给朋友打打气。虽然说,到了那里聊的都是一些不相干的话题,而且总是嘻嘻哈哈的,真不知道有没有安慰到朋友。不过,我只想用实际的陪伴来让朋友知道,他绝不会一个人掉进那孤独的深渊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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